金黃色的草皮給風搖搖擺擺的。「好無聊喔!我們來打牌吧!」剛考完跳遠的同學圍坐在操場中央的草地上,一位我已經忘記名字的同學拿出撲克牌,並開始發起牌來。
「是玩大老二嗎?怎麼一個人牌那麼多阿?感覺我的手上好像拿了兩副牌一樣!」我問,卻似乎沒有說出來,大家只管靜靜的收集自己的牌。
規則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變了,我的手上依然捧著大堆的牌,我贏了。
提供撲克牌的那個同學忽然從我手上的牌挑出其中一張,我赫然發覺那張跟其他的撲克牌長得一點也不一樣。他拿著那張牌指著另外一位同學唸著:「托克斯!」,那位同學先是一動也不動,接著居然從我眼中消失了。
我瞭解情況似乎不樂觀。這時散落一地的撲克牌忽然有一張也變成那一點也不一樣的模樣,我立刻撿起來。「托克斯!」我對那個讓我同學消失的傢伙照樣念這三個字,他開始蜷曲、身體對折,像是脫了水一樣,最後卻沒有消失。我將他用一個上班族提的公事包裝起來,用力的拉上拉鍊,朝著保健室飛奔過去。
「他不會相信的,他們都不會理我的。」我這樣子下了定論,便跑出校門口。出了校門口轉個彎就到家了。
「姊~!」我想起來自己沒有了爸媽,「快點,我帶你去搭公車!」姊姊騎著機車便把我送到海軍醫院那兒的站牌前。
「搭到高雄火車站那裡吧!既然是交通便利的地方,那應該會很容易被看上的。」姊姊正準備轉頭,公車門正慢慢的敞開,夕陽淌出的淡淡的血紅忽然變成陰森的星空。
那不是星星!想也知道哪有星星這麼大!一群飄在空中的鎂光燈忽然碎裂,「快點上車吧!快阿!」我上了車,想像被碎片貫穿身體的痛苦。那群碎片果真朝地上落來,卻在落地時消失,化成一大片火海。姊姊僵立在四處飄散的豔紅花瓣之中。
碎片還在墜落,公車也是被火海圍繞著。車上乘客的哀嚎聲,我漸漸聽不到。
忽然四周一片黑暗,火海、公車、乘客都消失了,有個人出現在我面前。他沒有說話,「你知道該怎麼做嗎?」我的手上還提著公事包,我拿出那張不一樣的撲克牌。
「嗄!原來是作夢喔!」外面還是颱風天,只不過是颱風尾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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